头像即真相,over

[杨徐/锐宏] 夏日炎炎正好眠(下)

*全员存活设定,不存在时间线。

*私设且OOC,慎入。

*狙击组有涉及。

*前文戳这里:(上)



(一)


尽管杨锐拍着胸脯打包票说自己真的已经没事儿了,陆琛和顾顺还是在医生发话后一边一个把他架回了宿舍。归途漫漫,大太阳底下陆琛吊着还没拆绷带的胳膊努力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去分担顾顺肩上的重量,顾顺伤得稍微轻一些,俩人正好一左一右凑个全乎。杨锐本想让他们撒手自己走回去就得了,陆琛把他往顾顺那头一搡,单手叉着腰站在树荫里数落起队长的不是。

 

“队长你可真不厚道,伊维亚咱都没被吓怕这回来了倒差点儿被你吓出个好歹。”

 

“就是啊队长,你有什么事儿不能说。不就是报告吗!我帮你写!欸陆琛你别光站那儿说,过来搭把手啊。”

 

就你那俩字儿能错一对儿的水平还写报告呢,陆琛肚子里嘀咕了一句,歪过头在肩膀上蹭了蹭汗,等顾顺架着杨锐五步一瘸三步一拐地到了树荫底下才过去搭了把手。仨人“勾肩搭背”歪歪扭扭,杨锐提醒他们别忘了“两人成排三人成列”的队列条令,说这模样要是遇见纠察又得写报告。陆琛和顾顺拱拱肩借着身高优势硬把他给撑了起来,医疗兵抬抬胳膊说没事儿,皇帝家还不使唤病人呢,真要遇见了我就把胳膊亮给他们看,啊对,到时候顾顺你也把上衣脱了,队长你就——算了,你就算了。

 

狙击手动动有点酸疼的胳膊,把他队长不知怎么就往下掉的手又提了提,问陆琛你怎么不脱衣服单叫我脱,本来还没事儿的你冲人纠察脱衣服不是上赶着让人挑你军容不整的茬儿吗,“是不是缺心眼儿你!”陆琛脚下一停,顾顺还埋头往前走,杨锐朝天上明晃晃的太阳眯眯眼,认为还是在病房里看徐宏盯着墙壁发呆比较舒心。

 

缺什么心眼儿缺心眼儿的,你不脱衣服难不成叫咱队长脱裤子吗!脱什么脱这大白天的,你那不现成的绷带绑着呢吗人一看明白了不就完了。咋的还非要咱仨一起连连看啊?那我和队长都伤的腿你一伤胳膊的也凑不齐数啊。顾老顺你信不信我现在拆了绷带咱俩训练场走一回去?走就走,我还怕你吗陆老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说我跩!

 

“行了!”

 

杨队长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发声呵住这段比白开水还没营养的对话,肩膀一耸把俩人高马大的队员留在了大太阳底下去大眼瞪大眼。啊,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操场边的楼梯上蛟龙队员们还停在上面。

 

寝室门开着但里头没人,地板上水渍未干桌面也润润的,房间里有一股很轻的消毒水味儿。原本铺散一桌的文件和书籍尽数归位,垃圾桶里的废纸和衣架上的短袖都被清空,连床铺上的凉席也不见踪迹。整个屋子明亮又洁净,要不是知道真相杨锐还以为他昨儿吃的田螺成了精。

 

顾顺趴在楼梯边呼唤他许久不见的观察员,陆琛吊着胳膊靠在门边感叹一句还是家里好。结果观察员同志是从走廊那头端着盆还在冒热气儿的清水过来的,顺便用胳膊肘怼了怼狙击手的腰让他别站那儿扯着嗓门儿制造噪音,陆琛让开了道儿,李懂一见屋里的杨锐赶忙把脸盆放下朝人立正敬了个礼。

 

“徐宏呢?”

 

“副队上天台去收衣服和凉席了,队长你先歇会儿吧。”

 

杨锐看看窗户外渐落的日头,是个晾晒的好天气。

 

有些事情其实很不讲道理。你尽心尽力去回忆和寻找时,它往往躲在角落里连个影子都欠奉;等到你被其他的事物占据了思维渐渐遗忘了它,它又偏偏发动“奇袭”,打得人措手不及。

 

他想起第一次见徐宏也是在寝室,但不是现在这个。那时候他还不是队长徐宏也只是一个刚刚通过蛟龙选拔的普通士兵,要说早有耳闻,也无非是“三连的连长总跟我吹他们连有个手特稳心特定的爆破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睛大”“七连那个连长看起来就很严肃,不知道是不是不会笑”这一类真假性有待商榷的吹捧和调侃。

 

老队长把他从训练场上拎下来,一条毛巾扔到怀里叫他擦擦汗去迎接新队员。“我把他交给你,跟你住一屋,好奇不好奇?”他至今还记得当时他的老队长那一脸略带揶揄的笑,也记得他那句掷地有声却被徐宏笑到现在的一句“好奇什么,不都是俩眼睛一张嘴吗,不好奇!”老队长拍拍他的肩,食指点着他笑骂“口是心非的小兔崽子。”不好奇是假的,今年蛟龙选拔的淘汰率比往年都高,老队长看着军旗下一顶顶的钢盔头发都快挠秃了,如今一脸褶子春风得意,听说这人还是他豁出老脸去跟舰长抢过来的,“不然就被二队要走了。”

 

“小兔崽子”抹干了汗就服从命令往寝室去,训练的时间点宿舍楼里安静得很。门板的合页估计该换了,“吱吱呀呀”的一点也不灵活。最后空着的那张上铺已经整理好了铺盖,而那位被老队长“视若珍宝”的新队员正拧着抹布在挨个儿给擦凉席。杨锐咳嗽了一声,那人回过身来敬了个礼。

 

“我是杨锐,欢迎你加入蛟龙一队。”

 

“我是徐宏,队长跟我提过你,很高兴见面。”

 

“队长肯定没说我什么好话吧,”徐宏愣了两秒,垂下眼笑说也不都是坏话。杨锐叉着腰饶有兴致地看他把手里头的毛巾叠成一块儿豆腐干,问他在干什么。

 

“啊队长说我今天刚来不用参加训练,我就趁这会儿闲工夫给大伙擦擦凉席,晚上睡着也舒坦些。”

 

“他们……”

 

“杨锐你小子跟那儿磨什么洋工,赶紧带人下来熟悉熟悉环境!徐宏!那小兔崽子要敢欺负你你跟我说,老子揍他丫儿的!”

 

徐宏三两下收拾好工具拎着帽子跑下了楼,杨锐闻到了空气里弥散开的花露水味儿,心想三连连长所言非虚,这人眼睛真大。

 

后来在一处待久了熟悉了,徐宏经常从上铺探下半个身子跟他聊天儿,有一回说到了情报问题,杨锐说咱们这儿的情报还是很准确的,徐宏头一次反驳了他:“准确什么呀,我看就不大准。”彼时的杨副队盘起腿摆好架势要好好跟这小队员唠唠,问他哪儿不准了,那人又只顾眨巴眼儿不说话。一屋子的队员都竖着耳朵等着听他们宏哥的答案。其中以新来的医疗兵陆琛和狙击手罗星最为积极。

 

结果直到熄灯也没听到个答案,陆琛很是可惜的“哀叹”一声,说不得了啦副队和宏哥有小秘密啦,罗星在一旁帮腔说可不是吗,都不让咱们知道这太不利于团结了。徐宏竖着食指让他们小点儿声别叫队长听见,陆琛反而拉着张天德一起起哄。杨锐拍拍床板,虎着脸叫他们赶紧睡觉。

 

黑灯瞎火的寝室里石头已经打起了呼噜,陆琛和罗星在上铺头挨着头在无声地进行他们的“卧谈会”。

 

“就……副队脸上有酒窝的啊,情报当然不准。”

 

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连呼噜声都没了。

 

“徐宏。”

 

“到!”

 

“赶紧睡。”

 

“哦……”

 

 

(二)

 

“李懂,去把你们寝室的凉席也收下来吧,太阳快落山了。下来的时候看着点儿脚下别摔了。”

 

徐宏手里抱着两床凉席和几件儿衣服从天台下来,额上有一层薄汗。就着温热的水擦了把脸,挥手佯作赶苍蝇似的赶顾顺和陆琛回寝室去休息,说佟莉下午拎了俩大西瓜来,叫他们去吃。顾顺应了声儿却跑上楼去说要帮李懂一起收东西,让陆琛先回去徒手劈西瓜。医疗兵咽了口唾沫,问要不要送上来一半儿,徐宏作势拿毛巾丢他,“不用你好心我们这屋有,赶紧回去吧你过两天还得去拆线。”

 

哄闹的屋子又静下来,只听得到徐宏打湿毛巾再拧干毛巾的水声。有一瓶什么东西被拧开,然后熟悉的味道在房间里散开,不浓重,就那么三两滴,从那一年的夏天开始他每年都会闻到这个味道,几乎成了习惯。凉席铺平在床上,徐宏先擦干净一床丢到了上铺,又去擦第二床,白色的衬衫晕出一片深色的汗印。就和那一天一样,杨锐想,他们之间有些东西变了但有些东西怎么都不会变,若是哪个不长眼的偏要来抢,老队长说了“死都不放手,就对了。”

 

嗯咳。杨锐拳头抵在唇边咳嗽了一声,徐宏没动,还撑在床边擦凉席。“嗯咳!”咳得重了些,耳边便有了一道很浅很无可奈何的叹息。洗干净的毛巾晾在窗口那儿,风一吹还透着一阵香。李懂上来借去了那瓶花露水,顺便告诉徐宏说队长晚上可能还要发一次低烧,陆琛说是消炎药的作用,等烧退了把这个药吃下去睡一觉就好了。“另外,政委让副队你晚餐后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一瓶换一瓶,徐副队也告诉观察员,花露水别可着劲儿往水里拍,拍多了味儿冲。关上门,白色的小药瓶“磕哒”落在桌子一角,徐宏拿出衣架把收下来的衣服一件件儿挂进柜子里。最后倒了一杯水搁在杨队长的手边。

 

“徐宏。”

 

门开了又合上,杨锐望着去而复返面色平静的副队长心里有点虚。队长有什么指示吗?又是这句话,杨队长挑起眉毛把自己挤成了个大小眼儿,精准地捕捉到了他副队嘴角抿动的痕迹。脸色还是严肃的,但他估摸着从那一声叹息起,这人心里的气儿就早消了。

 

“吃糖吗?”

 

摊开的手心里卧着一颗小巧的糖果,很眼熟。陆琛这小子,又私底下跑去看石头和庄羽了。徐宏看了看他的队长,还是伸手接过了糖果。酸酸甜甜的,好像让人一吃就能忘记伤痛和苦难。徐宏吸了吸鼻子,朝前走近两步,伏下身把泛红的双眼埋进他队长的颈间。

 

杨锐抚了抚身前微微颤抖的背脊,也张开双臂环抱住了他的星辰和大海。

 

“没事了,大家都回来了。”

 

 

(三)

 

“你药吃了吗?”徐副队看足了杨队长从内疚到尴尬从怀念到清明的神色,最后用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拽回了他飘飞的神思。“吃了,”刚经历过一轮低烧,杨锐的嗓子比平日里还要低哑几分,听得徐宏忍不住挠了挠耳朵。“我去给你倒杯水,”清水触及杯底的声响在夜里格外清晰,杨锐动了动干燥的唇舌,是真难受。徐宏垫着颈把人扶起来,冰凉的玻璃杯里是半温的水,解渴又熨帖。

 

“再来一杯吗?”

 

“够了。徐宏……”

 

“嗯?”

 

“算了。”

 

别以为天黑我就没见着你在偷笑,我眼睛可大着呢。徐副队凑近冲人眨巴眨巴大眼睛,催着杨队长赶紧把话交代明白。说,笑什么!左腿是不敢碰的,于是干干脆脆一巴掌拍在右腿上。

 

“笑你真把自己当成老妈子了。”

 

“我以为我早就是了?”

 

和“把队长拉进排排躺的行列”一样,“出其不意开玩笑叫副队一声‘妈’而不被队长加训”也是集体活动的保留项目。最开始是顾顺秃噜嘴儿叫出来的,转天杨锐就给李懂的训练加码了一百发子弹。可能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吧,秉承着“法不责众”的心理,第二次观星活动时从陆琛到佟莉都笑嘻嘻地叫了徐宏一声“妈”,连石头和李懂也跟着起哄。然而李懂还是被罚了,因为顾顺叫了杨锐一声“爸”。

 

夏天蚊子多,海边草丛里尤其多。第一回集体观星看海时躺了没一会儿陆琛就蹦跶起来猴子似的抓耳挠腮,直嚷嚷着这儿蚊子怎么那么多!顾顺丢了他一颗小石子儿说这儿蚊子多还能多过山里头?野外训练都过来了现在嚷嚷什么。然后他也坐起来叫李懂赶紧给挠挠后背。

 

徐宏是最后到的,站在那儿看一群队员“群魔乱舞”。干什么这是?山对面儿的灯火通明都印在他的眼睛里,明暗不定像揉碎了一把宝石。挠痒呢,杨锐拍死一只胳膊上的蚊子,一抹一道血痕。徐副队叫停了这一场“尬舞”,随即从兜儿里掏出一小瓶喷雾装花露水,先给杨锐胳膊上那个快有棋子儿大的包掐了个十字,然后提着胳膊“呲呲”喷了他队长一身花香袭人。

 

嗅着味儿的狙击手和医疗兵瞬间躺平在地,吵吵着求副队怜悯求副队疼爱。徐宏漫不经心应着他们,拉开杨锐的衣领往他胸背处也喷了一遭。等到杨队长在炎炎夏日里打了个哆嗦,他才“鸣金收兵”。月上中天,一排平坦坦举着胳膊的蛟龙队员看起来像是在完成某种神秘的仪式。徐宏蹲下身子,拎着胳膊一个个给掐十字喷花露水,陆琛舒坦得直赞副队贤惠,下一个十字就险些给他掐出血来。

 

“欸哟喂——谢谢妈,您真贴心!”

 

“胡扯什么,找练是吧?”徐宏掰着他脑袋给耳后和颈后也喷了一点儿,顾顺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和含糊的嗓音解释其中缘由:“没胡扯,小时候儿我躺房顶上看星星我妈就这么照顾我的。欸哟——”脑门儿上极其清脆的一个脑瓜崩儿叫狙击手闭上了嘴。

 

“再不老实,叫你爸练你。”

 

摊平的一排里爆发出一阵笑,顾顺仰着头扭着脖子去看石碓儿上正襟危坐的队长。爸!妈说你要练我!杨锐挺了挺腰,看着那一排倒立的脑袋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妈说了算。”

 

得嘞。

 

 

(四)

 

楼下的动静这会儿特别大,接连着两下门被甩得很响。徐宏替杨锐掖了掖薄毯,不放心又去探了探温度,一切正常他才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拿起手电筒说队长你都这么说了我这老妈子肯定得尽职尽责啊,我下去看看,你歇着。

 

楼道的声控灯还没灭,队员寝室的门也开了一条缝。徐宏推开门进到屋里见陆琛坐在那儿没睡,你怎么还不睡,医生让你好好休息的。陆琛借着光看清了人,压低声儿跟他说懂儿闹肚子呢,我给他找点儿药。

 

“顾顺呢?”

 

“跟过去了,怕懂儿腿软。”

 

怎么闹肚子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徐宏有点儿想不明白。晚餐前李懂来还花露水,那时候杨锐已经洗漱完换好衣服躺在床上补眠了,他还跟李懂交代说队长等会儿指不定会发烧懂儿你稍微看着点儿,等烧退了你监督他把药吃了。顾顺和陆琛也别叫他们三两躺地跑,晚餐我让人给你们送过来。

 

“顺便,那半个西瓜你等会儿也带回去跟他们一起分了吧,那么大个儿我和队长吃不完。”

 

就是西瓜闹腾的,陆琛眯着眼在药箱里找他需要的药,徐宏问他是西瓜不好吗?不是,懂儿一个人干掉了半个西瓜你说能不闹肚子吗。徐宏伸手按住了药箱,用手电晃了桌面一下,陆琛见瞒不过,双手一摊把来龙去脉交代得一清二楚:在他切好西瓜后,当然是切好的,副队你难不成真让我徒手劈西瓜吗?切好西瓜后,他和顾顺先干掉了一半儿,剩下的给藏起来了,说是要跟李懂说西瓜吃完了没给他留,想逗逗他。谁知道您老给了他那么大半个西瓜,他回来见西瓜没了掏出勺子坐那儿一口气把您送的那半儿舀到只剩瓜皮,“我好歹拦着他才没把瓜皮扣顾顺脑袋上。”

 

这不就吃坏肚子了吗。徐宏揉了揉眉心不知道该做个什么表情。那确定不是肠胃炎什么的,不需要去医务室或者医院吗?不需要,闹完就完事儿,但我就担心他这么闹下去明儿该起不来床了,就寻思着找点药给他治治。找着了吗?没,上回被石头吃完了。

 

“副队,你怎么来了……”

 

李懂扶着肚子把自己滚到床上,脸皱成了一团儿,顾顺拧了毛巾要给他擦擦汗被一把推开了手。徐宏探了探他的体温没什么异常,说楼上听见你们这儿有动静我不放心下来看看。

 

“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儿副队,我这……过会儿就好了。你快去休息吧,这都大半夜了。”

 

“你这闹一宿也不是个事,这样,陆琛你跟我上去拿药,上回的药我记得屋里还有。顾顺你看着他点儿。”

 

门一关屋子里光又暗下去,顾顺捏着毛巾蹲在床边给人擦额上的汗,连带着手心儿里的汗也擦干净。懂啊,你要真喜欢吃西瓜到时候哥拿转业费给你买个瓜摊让你守着成不?不过按哥的资历和军功章来算,估计还能给你承包一个菜摊儿。

 

“谁稀罕你的转业费!”

 

李懂推开他又伸过来的手,转身面朝墙壁只留个背影给人。腿伤未愈蹲久了他有点累,撑着膝盖站起身把毛巾丢回盆里,靠着李懂空出的半边位置坐了下来。

 

“那就用工资,等到了舰长的级别我就不信还攒不出一个瓜摊儿来。”

 

 

(五)

 

 “陆琛?你怎么把他带上来了,下头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李懂西瓜吃多了闹肚子,我带陆琛上来拿药。老陆你给他看看烧退了没,我给你找药。”

 

 “我没事了,李懂怎么样?”

 

陆琛探了探杨锐的体温又去给徐宏打手电,说没大事儿吃了药应该就能好。“是这个吧?”徐宏凭着印象翻出药盒给他看,陆琛看了看成分后点点头。

 

“那就赶紧拿去给懂儿吃了,吃完了药你们也早点休息。”

 

等陆琛下楼去了杨锐的瞌睡也醒了,徐宏掀了左侧的薄毯要看他的伤口也被一把摁住不给看。徐副队也没有勉强,挪了挪身子在床边坐下。他问杨锐,队长我是你的战友吗?杨锐不明所以,皱起了眉,说当然是,我们是能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那你还承认我是你的副队长吗?

 

“你到底要说什么?”

 

杨锐声色严厉起来,他没想过徐宏会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怀疑,这简直不可置信。徐宏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放松下来,见他会错了意又笑出了一口白牙。

 

“杨锐你别误会,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认我这个人吗?”

 

“当然。”这辈子我都认你,杨锐翻过手去摩挲对方指掌间的厚茧,那令人很安心。

 

“那你能不能也试着把担子往我身上分担一点儿?我知道有些担子我不能替你扛,但大多数是我能和你一起扛的,你也知道,对吗?杨锐,你可是队长,你把自己压死了对谁都没好处。”

 

“舰长跟你说了。”

 

“说了,包括罗星的伤势。”

 

两只手成了十指交扣的模样,杨锐仰面叹了一口气,说责任确实是我的,压死也没办法。徐宏紧了紧手指,跟他说现在我也知道了,按你责任划分那作为副队我没有及时对你的命令作出相应的劝诫我也有责任,这担子你也不能一个人担着。我知道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我们可以慢慢来,既然你认我这个人,部队里也好往后生活上也罢,我也只认你这个人。

 

“既然要走得远一点,行李可不能只给一个人背。就算你能者多劳想当家长,你也没理由让他们做单亲家庭的孩子吧?”

 

杨锐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双眼还想说些什么,最终也只偏过头去揉了揉鼻尖。徐宏捏了捏他的肩膀,像是替他卸下了什么重担。杨锐,安心睡吧,我在这儿呢。徐宏倾身在他额角落下了一个极轻的吻,又借着一点月光偷摸儿检查了一下腿上的伤口,最后给人把薄毯盖盖好。

 

凉席上阳光和花露水儿的清香糅合在一起处,温暖明媚像是晴空下被风吹动的小雏菊。杨锐搂了搂怀里的薄毯,睡意渐沉。

 

“徐宏。”

 

“嗯。”

 

“徐宏。”

 

“在呢。”

 

“徐宏……”

 

“杨锐?”

 

晚安,杨锐。

 

窗外蝉鸣渐弱,天欲破晓。

 

正是好眠时。



End.



乌拉,这个故事写完啦。等过两天把元宵的坑填了就可以开始写点梗啦,感靴伙计们的热情参与!咸鱼手速慢文笔烂,还请大家不要嫌弃哈。-3-

评论(43)
热度(452)
  1. 共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且听风吟 | Powered by LOFTER